第1章 贫僧尘心，前来渡劫
“尘心，为师夜观天象，你红尘大劫已至，速速下山，渡此一劫方可圆满。”
师父白须飘飘，仙风道骨，手里却拿着一个粉色外壳的智能手机。
我，尘心，法号“别动凡心”，在清心观修行十九年，自认六根清净，四大皆空。
我双手合十，神情肃穆：“师父，弟子该如何渡劫？”
师父划拉着手机屏幕，头也不抬：“为师已为你报名参加一档红尘历练节目，名为《心动倒计时》。此节目汇集红尘痴男怨女，正是你普度众生的好地方。”
我眼皮一跳。
心动？
倒计时？
这听起来……不太像正经的修行。
“师父，这……”
“去吧。”师父大手一挥，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一款名为“功德无量”的APP，我的头像下，功德值金光闪闪：99999。
“记住，功德破十万，你便可归来。若功德清零，你便自己想办法在山下盖个庙吧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于是，我，一个穿着海青僧衣，背着布包，脚踩老布鞋的年轻僧人，就这么出现在了《心动倒计时》这档S+级恋综的录制现场。
节目组导演看着我的报名表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“姓名：尘心。”
“年龄：十九。”
“职业：准和尚？”
导演揉了揉眉心，看向我：“尘心老师，我们这是个恋爱综艺。”
我面带微笑，宝相庄严：“阿弥陀佛，贫僧正是为此而来。”
导演一愣：“为……为了谈恋爱？”
我摇头：“不，为了劝各位施主不要谈恋爱。情爱乃是苦海，回头便是岸。”
导演的表情从“这是什么奇葩”变成了“卧槽来了个大神”。他一拍大腿，眼中闪烁着对收视率的渴望：“好好好！就你了！人设独特，有爆点！”
就这样，我成功混入了恋综。
节目录制地是一栋豪华的海滨别墅。
我到的时候，其他嘉宾都已经到了。
一位穿着高开叉红裙，美艳动人的女明星。
一位浑身奢侈品logo，看起来很有钱的富二代。
一位笑容甜美，走可爱风的网红妹妹。
还有一位……
我目光落在了沙发角落的那个男人身上。
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，气质却疏离清冷，仿佛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。一张脸俊美得不像凡人，眉眼深邃，鼻梁高挺，只是眼神里透着几分不耐和凉薄。
是他。
娱乐圈的传说，三金影帝，顾修辞。
我下山前，师父给我恶补过一些“红尘知识”，其中就有这位影帝。据说他为人孤僻，毒舌，从不参加综艺，这次不知为何会来。
我刚走进门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“哇，这位是……？”网红妹妹惊讶地捂住了嘴。
富二代上下打量我，嗤笑一声：“节目组疯了吧？找个和尚来恋综？”
我双手合十，微微躬身：“阿弥陀佛，各位施主好，贫僧尘心。”
就在这时，脑海里“叮”的一声。
【功德+10，来自节目组的善意。】
【功德+5，来自网红妹妹的好奇。】
【功德-20，来自富二代的恶意。】
我心中了然，看来这功德系统，还挺智能。
我正打算找个角落坐下，默念几遍清心咒，抵消那负二十的功德。
冷不丁地，一直没说话的影帝顾修辞开口了。
他的声音像冷泉，带着一丝嘲弄。
“和尚？呵，现在的艺人为了红，真是什么人设都敢立。”
话音刚落。
我脑子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。
【叮！警告！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：嗔念！】
【功-德-无-量-系-统-提-示-您：功德-100！】
我：“！！！”
我猛地抬头看向顾修辞。
这人有毒！
我十九年来古井无波的心境，被他一句话就破了防！
一百功德啊！那得劝十个人放下屠刀才能赚回来！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心头的火气，努力挤出一个慈悲的微笑。
“施主，出家人不打诳语。贫僧确实一心向佛。”
顾修辞挑眉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，长腿交叠，气场全开。
“是吗？那你来这里做什么？化缘？”
【叮！警告！嗔念加剧！】
【功德-200！】
我的微笑快要挂不住了。
这个施主，嘴巴怎么这么毒！
我闭上眼，默念：“忍住，忍住，他是我的劫，他是来助我修行的……”
“怎么？被我说中了，无言以对？”顾修辞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【叮！警告！情绪濒临失控！】
【功德-500！】
我猛地睁开眼，死死盯着他。
短短三句话，扣掉我八百功德！
八百！我师父下山扶八十个老奶奶过马路都没我扣得快！
顾修辞看着我仿佛要喷火的眼神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。
“哦？小和尚要破戒了？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捏紧了拳头，骨节泛白。
脑海里那金光闪闪的99999，瞬间变成了99199。
阿弥陀佛。
这个劫，有点难渡。
第2章 影帝施主，请你善良
节目组的第一个环节，是嘉宾们的初印象互选。
每个人可以匿名给一位有好感的嘉宾发送一条“心动信息”。
我看着手里的心形卡片，陷入了沉思。
众生平等，岂能厚此薄彼？
于是，我工工整整地在每一张卡片上都写下了同样的话。
“施主，苦海无涯，回头是岸。祝您早日脱离情爱之苦，立地成佛。——尘心敬上”
我感觉自己真是个大善人，功德肯定要暴涨了。
果然，脑子里叮叮叮响个不停。
【功德+10，来自对美艳女星的祝福。】
【功德+10，来自对富二代的劝诫。】
【功德+10，来自对网红妹妹的引导。】
美滋滋。
我拿起最后一张卡片，准备写给顾修辞。
该写点什么呢？
这位施主业障深重，口业尤其重，得重点关照。
我略一思索，笔走龙蛇。
“顾施主，佛说，爱语如风，能悦人心。恶语如刀，能伤人身。望施主多修口业，广结善缘。苦海无涯……（此处省略八百字劝诫）”
写完，我长舒一口气，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升华。
【叮！检测到强烈的普度众生之愿！功德+100！】
我满意地笑了。
看来，只要我离顾修辞远一点，专心搞我的“劝退”事业，功德破十万指日可待。
到了公布信息的环节。
导演拿着卡片，表情古怪地宣布。
“网红妹妹小雅，收到一张心动信息。”
“富二代王总，收到一张心动信息。”
“女明星林姐，收到一张心动信息。”
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。
然后，导演清了清嗓子：“信息内容都是……劝大家回头的？”
全场寂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默默地转向了我。
我回以一个慈悲的微笑。
不用谢，这是贫僧应该做的。
导演的嘴角抽了抽，继续宣布：“下面，是我们的尘心……收到了，呃，三张心动信息！”
这下轮到我愣住了。
三张？
怎么会？难道我的佛法已经感化了她们？
只见美艳女星林姐对我抛了个媚眼，网红妹妹小雅对我甜甜一笑。
甚至连那个富二代王总都对我投来了……欣赏的目光？
“尘心小师傅挺有意思的，够纯，我喜欢。”王总大言不惭。
我：“……”
施主，你不对劲。
脑海里响起提示音。
【功德-50，因引发他人不当欲望。】
我？？？
这也能怪我？
导演干咳一声，看向顾修辞：“顾影帝，您也收到了一张心动信息。”
顾修辞没什么表情，仿佛事不关己。
“念。”
导演拿起那张卡片，声音都带上了颤抖：“写信人说……‘你很有趣，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’。”
现场一片哗然！
是谁！是谁这么大胆！敢这么跟顾影帝说话！
只见顾修辞的万年冰山脸上，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痕。他抬眼，目光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。
看我干嘛？又不是我写的。
“最后，”导演深吸一口气，仿佛要宣布什么惊天大秘密，“我们的顾影帝，将他唯一的一张心动信息，发送给了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。
“尘心！”
轰！
我感觉脑袋里有个炸雷。
什么玩意儿？
他给我发信息？
为什么？
难道……他被我的佛法感化了？他要忏悔了？
我顿时心生欢喜，感觉又一笔巨额功德即将到账。
我满怀期待地问导演：“施主，他写了什么？”
导演表情更加古怪了，他把卡片递给我。
我接过来一看，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一行字。
“小和尚，你的字，真丑。”
刹那间。
我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。
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“劝退信”，那可是我苦练多年的瘦金体，师父都夸有风骨！
丑？
【叮！检测到剧烈的情绪波动：怒不可遏！】
【功-德-唰-唰-往下掉-系-统-提-示-您：功德-1000！】
一！千！
我今天一整天辛辛苦苦攒下的小金库，瞬间被清空，还变成了负数！
我两眼发黑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
我抬起头，隔着半个客厅，与顾修辞的视线在空中交汇。
他正端着一杯水，姿态优雅，看到我的表情，他薄唇微勾，露出了一个极淡、却极具挑衅的笑容。
仿佛在说：小样儿，还治不了你？
我悟了。
他不是我的劫。
他是我功德路上的泥石流、龙卷风、是专门来把我打回原形的九天玄雷！
顾施主！
贫僧跟你没完！
第3章 施主，别逼我物理超度
恋综的第二天，任务是分组进行“爱心厨房”挑战。
两人一组，合作完成一道菜。
分组方式是抽签。
我看着手里的红色小球，默默祈祷。
“佛祖保佑，菩萨保佑，千万不要跟那个姓顾的毒舌施主一组……”
结果公布。
“尘心，顾修辞，你们是一组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佛祖，你是不是在玩我？
顾修辞显然也很不爽，他瞥了我一眼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“跟他一组？我会做饭，他会什么？念经吗？”
【叮！功德-50，因嗔念。】
我深吸一口气，告诉自己要冷静。
“阿弥陀佛，贫僧会做素斋。”
顾修辞冷笑：“节目组提供的食材里，可没有青菜豆腐。”
他说的没错，节目组为了营造暧昧气氛，准备的都是牛排、龙虾、生蚝之类的“硬菜”。
我一个出家人，别说做了，看都不能多看。
“那……贫僧可以为施主打下手。”我退了一步。
顾修辞似乎对这个提议还算满意，没再多说什么，径直走向了厨房。
我跟在他身后，感觉自己不是去录节目，而是去上刑场。
厨房里，顾修辞熟练地穿上围裙，开始处理食材。
他洗菜、切菜的动作行云流水，刀工精湛，一看就是练过的。
我不禁有些佩服。
【叮！功德+5，因产生赞叹之心。】
咦？夸他也能涨功德？
我找到了华点。
于是，我决定开启“商业互吹”模式。
“顾施主，您这刀工，想必是下了苦功的。”
顾修辞没理我，专心切着洋葱。
“顾施主，您拿刀的姿势，颇有大家风范。”
他手一顿，似乎被我酸到了。
“顾施主，您连切个洋葱都这么帅，难怪有那么多女施主为您痴迷。”
“闭嘴。”顾修辞终于忍不住了，他转过头，眼眶微红，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洋葱辣的。
“再说话，你就出去。”
【叮！功德-100，因拍马屁失败引发对方反感。】
我：“……”
行吧，此路不通。
我老老实实闭了嘴，站在一边看他操作。
他正在煎牛排，滋啦作响的油声和浓郁的肉香，不断挑战着我的道心。
我闭上眼，开始默念《心经》。
“舍利子，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……”
“小和尚。”顾修辞突然叫我。
我睁开眼：“施主有何吩咐？”
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碟子：“尝尝这个酱汁，看咸淡。”
我看着那碟棕色的酱汁，面露难色：“施主，贫僧……吃素。”
顾修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你来恋综，跟我说你吃素？”他把锅铲往旁边一扔，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
“你来厨房，连味道都不愿意尝一下，那你来干什么？当门神吗？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但充满了压迫感。
周围其他组的嘉宾都偷偷看了过来。
【叮！警告！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：委屈！羞愤！】
【功德-300！】
我的心在滴血。
我不是来当门神的！我是来渡你的！
可你这个人，油盐不进，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，又臭又硬！
我看着他那张写满“你就是个废物”的脸，一股无名火“蹭”地一下就冒了上来。
我走上前，端起那个酱汁碟子，眼睛一闭，心一横，伸出舌头舔了一下。
一股浓郁的黑胡椒和肉汁的味道在舌尖炸开。
破戒了。
十九年来，第一次破了荤戒。
我感觉我的灵魂都沾染上了油污。
顾修辞似乎没想到我真的会尝，愣了一下。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开口道：“咸了。”
说完，我转身就走。
再待下去，我怕我忍不住会拿起旁边的平底锅，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“物理超度”。
身后，传来顾修辞低沉的声音。
“喂，你去哪？”
我不回头：“洗舌头。”
我冲进洗手间，打开水龙头，疯狂漱口。
冰凉的水也冲不掉我心里的悲愤。
脑海里的系统音已经哭晕了。
【叮……功德-800……因破戒……】
我的功德值，已经从最初的99999，掉到了九万出头。
照这个速度下去，别说十万了，不出三天我就得在山下要饭。
顾修辞！
你这个魔鬼！
第4章 影帝，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
“爱心厨房”环节的最终评选，我们组毫无悬念地垫底了。
原因是我中途罢工，顾修辞一个人手忙脚乱，最后牛排煎糊了。
作为惩罚，我们俩今晚要负责打扫整个别墅的公共区域。
夜深人静，其他嘉宾都回房休息了。
偌大的客厅里，只剩下我和顾修辞。
他换了一身家居服，拿着拖把，姿势依然很帅，但脸色臭得像拖把布。
我拿着一块抹布，默默擦着桌子。
两人谁也不说话，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。
“小和尚。”他先开了口。
我没理他，继续擦我的桌子，心中默念：我不生气，我不生气，气出病来无人替。
“喂。”他又叫了一声。
我把抹布一摔，转头看他：“顾施主，请问你有何指教？是嫌贫僧桌子擦得不干净，还是嫌贫僧念经不够大声？”
一开口，就是老阴阳师了。
没办法，都是被他逼的。
【叮！功德-30，因阴阳怪气。】
顾修辞被我噎了一下，似乎有些意外我会是这个反应。
他把拖把靠在墙上，走到我面前。
他很高，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。
灯光下，他深邃的眼眸里，情绪有些复杂，不再是白天的嘲弄和不耐。
“今天……抱歉。”他低声说。
我一愣。
他……在道歉？
那个高高在上、目中无人的顾影帝，在跟我道歉？
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
我狐疑地看着他：“施主何出此言？是牛排糊了让你心生忏悔，还是拖地让你顿悟了众生皆苦？”
顾修辞的额角跳了跳，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丝歉意，瞬间被我怼了回去。
“我只是觉得，不该逼你尝那个酱汁。”他耐着性子解释。
哦，原来是为这个。
我心里那点火气，莫名其妙地消了一点。
“无妨。”我摆出一副得道高僧的姿态，“我不入地狱，谁入地狱。区区一点荤腥，还乱不了贫僧的道心。”
嘴上这么说，心里却在滴血。
八百功德啊！我的八百功德！
【叮！功德+100，因对方的歉意。】
咦？
我眼睛一亮。
他道歉，我能涨功德？
这敢情好啊！
我立马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，看着他，幽幽叹了口气：“顾施主，知错能改，善莫大焉。贫僧已经原谅你了。”
顾修辞看着我秒变脸，眼神里充满了“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”的探究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突然问：“你……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？”
“为了渡劫。”我实话实说。
“渡劫？”他显然不信，“编，接着编。”
我无奈道：“信不信由你。师父说我红尘大劫已至，需入世修行。而你……”
我顿了顿，上下打量他一番：“你，就是我的劫。”
顾修辞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。
他先是错愕，然后是荒谬，最后，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。
“我？”他指着自己，像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，“我是你的劫？”
“没错。”我一脸严肃，“专门克我功德的劫。”
他终于忍不住，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他的笑声很低沉，带着磁性，比他平时说话好听多了。
【叮！检测到情绪波动：心神微漾。】
【功德-50。】
我：“……”
笑一下而已！这也要扣？
系统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！
我立刻收回欣赏的目光，板起脸：“施主，你笑什么？贫僧说的是实话。”
顾修辞好不容易止住笑，他向前一步，离我更近了。
一股好闻的、清冷的木质香气传来，不是白天那种攻击性十足的味道。
“小和尚，你知道‘劫’在红尘里，还有另一种意思吗？”
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像羽毛一样，轻轻搔刮着我的耳膜。
我下意识后退一步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他看着我，眼底仿佛有星光闪烁。
“情劫。”
轰！
我感觉自己的耳朵热了。
情……情劫？
开什么玩笑！
我一个六根清净的准和尚，怎么可能动凡心！
“施主，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讲！”我义正言辞地反驳，“贫僧心中只有佛祖！”
“是吗？”顾修辞的笑容越发玩味，“那你脸红什么？”
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好烫。
【叮！警告！检测到剧烈的情绪波动：心慌意乱！】
【功德-500！】
我眼前一黑。
完了。
这个男人，有妖法。
第5章 影帝的千层套路
自从那个“情劫”之夜后，我发现顾修辞变了。
他不再对我冷嘲热讽，反而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我。
比如，节目组安排自由活动，我在院子里打坐。
他会搬个椅子，坐在我旁边看剧本。
我念一句“阿弥陀佛”。
他翻一页剧本，说一句台词：“我爱你，至死不渝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【叮！功德-100，因道心不稳。】
我换个地方，去海边抄经。
他会撑着一把遮阳伞，站在我身后。
海风吹起我的僧袍，也吹起他额前的碎发。
我写一个“空”字。
他会低声问：“小和尚，你看这潮起潮落，像不像人心？”
我笔尖一顿，墨点晕开。
【叮！功德-150，因思绪纷乱。】
再比如，大家一起吃饭。
餐桌上有一盘青椒炒肉。
他会默默地把里面所有的青椒都夹到我的碗里，堆成一座小山。
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，用一种“我为你付出了很多”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吃吧，给你挑出来了，都是素的。”
其他嘉宾顿时发出一阵“哇哦”的起哄声。
“顾影帝好体贴啊！”
“这对我磕了！”
我看着碗里油汪汪的青椒，再看看顾修辞那张写着“快夸我”的脸，感觉自己血压飙升。
这青椒在肉里滚过，早就不素了！
你这是体贴吗？你这是在精准地戳我肺管子！
【叮！功-德-如-山-倒！-800！】
几天下来，我的功德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。
已经从九万出头，跌破了八万大关。
我夜里愁得睡不着，抱着手机给我师父发微信。
“师父，救命！我的功德快被那个影帝扣光了！”
师父秒回一个表情包：【[和蔼的微笑.jpg]】
然后发来一条语音，是他老人家爽朗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，徒儿，看来你的劫相当厉害啊！撑住！为师看好你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严重怀疑我不是他亲徒弟。
这天，节目组又搞事情。
任务是“心动约会”，女嘉宾选择心仪的男嘉宾，进行一对一约会。
我心想，这下总没我什么事了，我可以在别墅里安安稳稳念一天经，把功德补回来。
然而，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美艳女星林姐，居然选了我。
“尘心小师傅这么有趣，我想跟他聊聊人生哲学。”她对着镜头笑得风情万种。
我还没来得及拒绝，顾修辞突然站了起来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导演：“我反对。”
全场又一次寂静。
导演懵了：“顾老师，这……这是规则。”
“规则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”顾修辞走到我身边，非常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“他一个出家人，跟女施主单独约会，不合适。”
我一愣。
他这是……在帮我解围？
【叮！功德+200，因对方的维护。】
哇！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！
我刚想对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只听他话锋一转，继续说道：“所以，我申请，由我来代替林小姐，跟尘心约会。”
我：“？？？”
林姐：“？？？”
导演和所有嘉宾：“？？？”
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代替？
一个男的，代替女嘉宾，跟另一个男的，在恋综里约会？
导演的CPU都快烧了。
“顾老师，这……这不符合节目流程啊！”
“有什么不符合的？”顾修辞理直气壮，“我们节目叫《心动倒计时》，没说心动对象必须是异性吧？”
导演：“……”
好像……无法反驳。
“再说了，”顾修辞低头看了我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，“我跟他约会，话题度不是更高吗？”
导演的眼睛“唰”地一下亮了。
话题度！收视率！
对啊！影帝和佛子！这是什么神仙组合！
“行！就这么定了！”导演一拍板，为了收视率，节操都不要了。
于是，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，我被顾修辞“绑架”了。
他开着一辆骚包的红色敞篷跑车，载着我，驰骋在沿海公路上。
海风呼呼地吹，把我的僧袍吹得猎猎作响。
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强抢的民女。
“顾施主。”我扶着差点被吹飞的帽子，艰难地开口，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他开着车，目不斜视，语气却很轻松。
“救你啊。”
“救我？”
“不然呢？你真想跟那个林小姐去约会？我可看见了，她看你的眼神，像是要把你生吞活剥。”
我想了想林姐那火热的眼神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
好像……是有点可怕。
“可你也不用……”
“不用什么？”他转头看了我一眼，阳光下，他的侧脸线条分明，好看得让人晃神。
“小和尚，我这是在帮你守戒，你应该感谢我。”
【叮！心神又又又荡漾了！功德-300！】
我捂住胸口，痛心疾首。
感谢你？
我谢谢你全家！
跟你出来这一趟，比跟林姐约会扣的功德还多！
你这哪是救我？你这分明是想让我早点破产！
第6章 他的秘密，我的功德
顾修辞带我来的约会地点，是一家私人电影院。
整个放映厅只有我们两个人。
巨大的银幕，舒适的沙发，还有旁边小桌上摆满的……零食和饮料。
我默默地离那些花花绿绿的包装袋远了一点。
“你想看什么？”顾修辞把点播权交给了我。
我还能看什么？
我搜索了一下，找到一部纪录片，《佛陀的足迹》。
顾修辞看着屏幕上那个庄严肃穆的片名，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。
“小和尚，我们是在约会，不是在上佛学课。”
“贫僧以为，在电影院里学习佛法，更有助于静心。”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顾修辞：“……”
他没再说什么，靠在沙发上，按了播放键。
纪录片开始了，悠扬的梵音响起。
我立刻盘腿坐好，双手合十，进入观影状态。
嗯，不错，这种氛围很适合积攒功德。
【叮！功德+10，因环境适宜修行。】
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。
然而，没过多久，我就感觉身边的沙发轻轻陷了下去。
顾修辞坐到了我旁边。
他离我很近，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木质香。
“小和尚。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很低。
“施主，请勿打扰贫僧修行。”我眼睛都没睁。
“你师父……为什么让你下山？”他又问。
“都说了，渡劫。”
“渡什么劫？”
“红尘劫，情爱劫。”我顺口答道。
说完我就后悔了。
我提“情爱劫”干什么！
果然，身边传来一声轻笑。
“那你觉得，你渡得怎么样了？”
我睁开眼，正好对上他那双带笑的眸子。
昏暗的光线下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，里面仿佛藏着一个漩涡，要把我吸进去。
“贫僧……贫僧道心稳固，坚如磐石！”我强撑着说道。
“是吗？”他拖长了语调，“那你的功德，还剩多少？”
我心里一咯噔。
他怎么知道我的功德？
难道他也有系统？
不，不可能，他要是知道，就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扣我功德了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我警惕地看着他。
顾修辞笑了，伸出手指，轻轻点了一下我的眉心。
“我猜的。”他的指尖有些凉，触感却像电流一样，让我浑身一颤。
“每次我一逗你，你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抢了香火钱一样。我就猜，你那个‘修行’，是不是有什么KPI？”
我：“……”
他居然……猜到了！
这个男人的观察力也太可怕了！
看着我震惊的表情，顾修辞眼中的笑意更深了。
“看来我猜对了。”他收回手，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上，“所以，你的‘功德’，是不是被我扣得差不多了？”
我悲愤地看着他，不说话。
何止是差不多，简直是断崖式下跌！
他看着我的样子，非但没有半点愧疚，反而心情很好的样子。
“别这么看我。”他拿起一罐可乐，打开，递给我，“我帮你补回来就是了。”
我看着那罐滋滋冒泡的“罪恶之水”，坚定地摇了摇头。
“贫僧不喝。”
他也不勉强，自己喝了一口，然后突然问：“小和尚，你想不想听一个秘密？”
“不想。”我对他的秘密没兴趣，我只想我的功德。
“这个秘密，关系到我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。”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。
我耳朵动了动。
这个我倒确实有点好奇。
以他的地位，根本不需要靠综艺来增加曝光度。
“我……有失眠症。”顾修辞的声音低了下去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
“很严重，吃了药也没用，整夜整夜地睡不着。”
我愣住了。
那个在镜头前永远光鲜亮丽，气场强大的影帝，居然有严重的失眠症？
“但是……”他转头看着我，目光灼灼，“那天在厨房，你念经的时候，我感觉很平静。还有昨晚，我们一起打扫卫生，虽然一直在斗嘴，但回去之后，我睡了三个小时。”
“三个小时，是我这半年来，睡得最久的一次。”
我的心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原来……是这样吗？
他之前种种的“恶行”，难道只是为了能和我多待一会儿？为了能睡个好觉？
我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色，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……怜悯。
【叮！检测到强烈的情绪波动：慈悲之心！】
【功-德-疯-狂-上-涨！+2000！】
我：“！！！”
两千！
一次性加了两千！
比我之前被扣的所有功德加起来都多！
我看着顾修辞，眼睛都在发光。
原来……这就是传说中的“隐藏任务”吗？
只要我同情他，可怜他，我的功德就能暴涨？
我悟了！
我立刻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，伸出手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顾施主，你受苦了。”
我的声音充满了同情和怜爱。
“失眠之苦，贫僧略有耳闻。你放心，以后贫僧天天在你耳边念经，保证药到病除！”
顾修辞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愣。
他看着我那闪闪发光的、仿佛看着一堆移动功德的眼神，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。
他是不是……误会了什么？
第7章 念经可以，但得加钱
自从发现了“同情顾修辞=暴涨功德”这个财富密码后，我整个人都变了。
看顾修辞的眼神，不再是看仇人，而是看我行走的功德银行。
他皱一下眉，我心想：哎呀，他又失眠了，好可怜。
【叮！功德+100！】
他叹一口气，我心想：唉，他年纪轻轻就背负了这么多，真不容易。
【叮！功德+200！】
他吃饭没什么胃口，我心想：天哪，他是不是压力大到厌食了？贫僧好心痛。
【叮！功德+300！】
我的功德值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，噌噌往上涨。
很快，不仅补回了之前的亏空，甚至还突破了十万大关！
【叮！恭喜您！功德值已达100000！随时可以回归清心观！】
脑海里响起系统欢快的提示音。
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回去？
那我这移动的功德银行怎么办？
不，贫僧不是为了功德。
贫僧是为了普度众生，是为了帮助顾施主脱离失眠的苦海。
对，就是这样。
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顾修辞。
“顾施主，为了更好地帮助你，贫僧决定，开启一对一专属念经服务。”
我们正坐在别墅的阳台上，他喝着咖啡，我喝着白开水。
他闻言，挑了挑眉：“哦？怎么个专属法？”
“贫僧可以每天在你睡前，为你诵读《心经》、《金刚经》、《大悲咒》……”我掰着指头数，“套餐任选，包教包会，保证让你一夜好眠。”
顾修辞放下咖啡杯，好整以暇地看着我：“听起来不错。不过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：“小和尚，你知道现在知识付费吗？”
我一愣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，你这项服务，不能是免费的。”他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、像狐狸一样的笑。
我警惕起来：“你要收贫僧的钱？”
“不。”他摇了摇头，“我不要你的钱，我要你的人。”
我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来，双手护在胸前：“光天化日之下，朗朗乾坤，顾施主，你休想对贫僧图谋不轨！”
顾修辞被我的反应逗笑了。
“想什么呢？我的意思是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我松了口气，重新坐下：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以后，不许再对别人说什么‘回头是岸’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我不解，“劝人向善，乃是功德之举。”
“因为，”他凑近我，压低了声音，“你的岸，只能是我。”
我的脸“轰”的一下又热了。
【叮！心如鹿撞！功德-500！】
又来！
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功德！
我怒视着他：“顾修辞！你又套路我！”
他一脸无辜：“我只是实话实说。你答应，我就让你念经。不答应，我今晚就去跟林姐探讨人生哲学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卑鄙！无耻！
他知道林姐是我现在第二大功德过敏源！
为了我长远的功德大业（和他的睡眠），我咬了咬牙。
“好！我答应你！”
就这样，我俩达成了“不平等条约”。
当晚，我就开始履行我的“念经义务”。
顾修辞的房间在二楼，和我门对门。
我抱着一本《金刚经》，敲开了他的房门。
“顾施主，贫僧来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我就愣住了。
他刚洗完澡，头发还在滴水，身上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，领口敞开，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和若隐隐的人鱼线。
非礼勿视，非礼勿视！
我赶紧低下头，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【叮！警告！检测到剧烈的情绪波动：色不异空，空不异色……】
【功德-1000！】
我的心在流血！
“进来吧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刚出浴的沙哑，格外撩人。
我僵硬地挪了进去，在离他床最远的椅子上坐下，把《金刚经》摊开，挡住自己的脸。
“一切有为法，如梦幻泡影……”
我用这辈子最快的语速开始念经，试图用佛法压制住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。
念着念着，我感觉身边的气息越来越近。
一抬头，就看到顾修辞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旁边的地毯上，仰着头看我。
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，眼神像只无辜的小狗。
“小和尚。”
“干……干嘛？”我声音有点抖。
“你念得真好听。”
【叮！心神摇曳！功德-200！】
“但是，我还是睡不着。”
“那……那怎么办？”
“也许……”他伸出手，轻轻拉住了我的僧袍一角，“你离我近一点，效果会更好？”
第8章 直播事故，全网磕疯
我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“为了功德”这个伟大的理由，从椅子上挪到了地毯上。
我和顾修辞，一个盘腿坐着念经，一个靠在床边闭目养神。
气氛……异常和谐。
我一边念，一边偷偷观察他。
他的睫毛很长，像两把小刷子，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。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。
看来是真的睡着了。
我心中油然生出一种“普度成功”的自豪感。
【叮！功德+500，因助人安眠。】
赚了！
我满意地停止了念经，准备悄悄溜走。
刚一动，手腕突然被抓住了。
我一惊，低头看去，顾修辞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，正静静地看着我。
他的眼神清明，哪有半点刚睡醒的迷糊。
“你要去哪？”
“你……你不是睡着了吗？”
“你一停，我就醒了。”他理直气壮。
我：“……”
所以贫僧是个人形安眠药，药一停，效果就没了？
“那你想怎样？”
“继续念。”他非但没松手，反而握得更紧了。
“可已经很晚了，贫僧也要休息。”
“你就在这儿念。”他指了指床，“或者，上来念也行。”
我看着他那张宽大的双人床，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在发烧。
上去念？
开什么国际玩笑！
那我的功德岂不是要连夜逃离地球？
“顾施主，请你自重！男女授受不亲……啊不，男男也授受不亲！”
顾修辞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，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“小和尚，你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？我只是觉得，床上更舒服，有助于你发挥。”
我信你个鬼！
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！
【叮！功德-300，因腹诽他人。】
就在我们俩僵持不下的时候，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。
“顾老师，尘心老师，在吗？导演让我们开个直播，跟粉丝互动一下。”
是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声音。
直播？
我和顾修辞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……卧槽。
我赶紧想把手抽回来，顾修辞却反手握得更紧了。
“别动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现在开门，你猜他们会怎么想？”
孤男寡男，夜半共处一室，还拉拉扯扯。
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，顿时头皮发麻。
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开直播。”顾修辞异常冷静，“就在这儿开。”
他拿出手机，飞快地操作了几下，然后把手机架在了床头柜上。
下一秒，直播间开启。
屏幕上瞬间涌入无数的粉丝，弹幕像雪花一样飞过。
【啊啊啊老公你终于直播了！】
【这是顾影帝的房间吗？好想魂穿那张床！】
【咦？旁边是不是还有个人？】
镜头只对准了顾修辞的脸，但我坐得太近，还是露出了半边僧袍的袖子。
“大家晚上好。”顾修辞对着镜头笑了笑，颠倒众生。
然后，他举起了我们俩紧握的手，大喇喇地展示在镜头前。
“给大家介绍一下，我的……专属安眠抱枕。”
直播间，炸了。
【卧槽卧槽卧槽！！！那个袖子是尘心小师傅的吧！】
【握着手！他们居然握着手！我瞎了！】
【安眠抱枕？这是什么虎狼之词！我磕的CP是真的！！！】
【修心CP给我锁死！钥匙我吞了！】
我整个人都傻了。
他……他想干什么？
他疯了吗？
我拼命想把手抽回来，他却用上了力气，我根本挣脱不开。
他还对着镜头，一脸无辜地解释：“大家别误会，尘心师傅是在用佛法为我治疗失眠，这是……一种治疗手段。”
弹幕刷得更快了。
【信你个鬼！哪家佛法治疗是拉小手的？】
【影帝你别解释了，解释就是掩饰！】
【小师傅脸都红透了！好可爱！快让我亲亲！】
我感觉自己快要自燃了。
脑海里的系统已经不是“叮叮叮”了，而是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，像救护车一样。
【警报！警报！功德值遭遇雪崩式下跌！-5000！】
【-6000！】
【-8000！】
我的十万功德大关，瞬间失守，并且还在以跳楼的速度往下掉！
我看着顾修辞那张云淡风轻的俊脸，终于忍不住了。
在全国网友的注视下，我用尽全身力气，把手抽了出来。
然后，我伸出另一只手，对着他的俊脸，缓缓地，比出了一个……
中指。
阿弥陀佛。
贫僧今天，就要替天行道，破个大戒！
第9章 全网爆火，师父催婚
我对着顾修辞比中指的那一幕，在短短几秒钟内，就被截成了无数个表情包。
#佛子破戒#
#影帝的安眠抱枕#
#修心CP是真的#
三个词条，以火箭般的速度，霸占了当晚的微博热搜前三名。
我的微博账号一夜之间涨粉千万。
评论区里画风清奇。
【哈哈哈哈小师傅太可爱了！被逼急了都开始比中and指了！】
【只有我心疼小师傅吗？看他那气得快要升天的样子，顾狗你不是人！】
【楼上的，你不懂，这叫情趣！[狗头]】
【民政局我给你们搬来了，请原地结婚！】
我躺在床上，看着手机里的评论，一夜未眠。
我的功德，经过那一晚的“直播事故”，已经跌破了五万。
一夜回到解放前。
我感觉我的道心，碎得比二维码还零散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，所有人都用一种“我懂的”眼神看着我。
连那个平时最看不起我的富二代王总，都对我挤眉弄眼：“尘心小师傅，可以啊，深藏不露，把顾影帝都拿下了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没拿下他，我只想拿起我的禅杖，敲开他的脑袋，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！
顾修辞倒是神清气爽，看来昨晚睡得很好。
他看到我，还主动打招呼：“早啊，我的……抱枕。”
【叮！功德-500！】
我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，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跟他说一句话。
然而，我低估了“人红是非多”这句话的威力。
节目组趁热打铁，立刻安排了一场CP互动游戏。
我和顾修辞，被牢牢地绑在了一起。
游戏名叫“心有灵犀”，一人比划一人猜。
我发誓，我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。
导演：“第一题，一种动物，两个字，会游泳。”
我直接放弃，双手合十，开始念经。
顾修辞看了我一眼，淡淡道：“鸭子。”
导演：“回答正确！这么快？你们怎么沟通的？”
顾修辞：“他念的是往生咒，在超度鸭子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全场爆笑。
【叮！功德-200！】
导演：“第二题，一个成语，四个字，形容非常恩爱。”
我继续念经。
顾修辞：“如胶似漆。”
导演：“又对了！为什么？”
顾修辞：“他粘着我，不就像胶水一样？”
我：“……”
你才胶水！你全家都502！
【叮！功德-300！】
就这样，在顾修辞的单方面“通灵”下，我们组居然拿了第一名。
我全程没说一句话，功德却被扣得七七八八。
我感觉自己快要圆寂了。
晚上，我接到了师父的电话。
我以为他是来安慰我的，结果他老人家开口第一句就是：
“徒儿啊，你跟那个顾施主，什么时候办喜事啊？”
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。
“师父！你胡说什么！我是出家人！”
“哎呀，出家人怎么了？出家人就不能为民政局的KPI做点贡献吗？”师父的语气理直气壮。
“我看了你们的直播，那个顾施主，长得不错，人也挺有意思，主要是，他对你好啊。”
我气笑了：“他好？他快把我的功德扣光了！我还怎么回去见你！”
“功德？功德是什么？”师父的语气突然变得高深莫测，“你以为为师让你下山，真是为了让你攒那点数字？”
我愣住了：“不然呢？”
“傻徒儿。”师父叹了口气，“功德不在于形式，而在于本心。你助他安眠，是功德。你因他而体会到嗔、痴、怒、怨，也是一种修行。”
“为师让你下山，是让你去渡你的‘劫’。渡过去了，你自然就圆满了。至于你是把他渡成佛，还是把自己渡还俗，那就看你的造化了。”
说完，师父就挂了电话。
我拿着手机，在夜风中凌乱。
所以……师父从一开始，就是想让我还俗？
他不是让我来渡劫的，他是让我来相亲的？！
这个老不正经的！
我正心烦意乱，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。
“在跟师父打电话？”
我回头，是顾修辞。
他手里拿着一件外套，走过来，披在了我的身上。
“晚上风大，别着凉了。”
他的动作很自然，语气也很平淡，但却让我心里某个地方，莫名地软了一下。
我拉了拉身上的外套，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那股好闻的木质香。
“顾修辞。”我突然开口。
“嗯？”
“你……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。
可能是被师父的话刺激到了，也可能是……我自己也想知道答案。
空气安静了下来。
顾修辞看着我，没有了平时的玩味和戏谑。
他的眼神很深，像藏着星辰的大海。
过了很久，他才缓缓开口。
“是。”
只有一个字，却像一颗惊雷，在我心里炸开。
第10章 他的过去，我的心动
“是。”
这个字，像有魔力一样，在我脑子里无限循环。
我呆呆地看着顾修辞，一时间忘了该作何反应。
他……他承认了。
他真的喜欢我。
我一个准和尚。
这世界是疯了，还是我疯了？
【叮！警告！系统检测到您的CPU……啊不，道心已严重过载！】
【功德值-10000！】
【当前功德值：38888。】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