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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狗皇帝

我睁开眼时,一只金毛犬正用湿漉漉的舌头舔我的脸。

"大福,别闹..."我迷迷糊糊地挥手,却摸到了冰凉的金属。睁开眼,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龙画凤的床上,身上盖着绣有金龙的锦被。

大福蹲在床边,歪着头看我,尾巴摇得像螺旋桨。

"这是哪儿?"我猛地坐起,脑袋一阵眩晕。环顾四周,这房间大得离谱,古色古香的家具,墙上挂着字画,角落里还摆着几件看起来就很贵的瓷器。

大福叼来一面铜镜,放在我面前。镜中是一张陌生的脸——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下巴上还留着精心修剪的胡须。

"我穿越了?"我掐了掐自己的脸,疼得龇牙咧嘴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,大福警觉地竖起耳朵。门被推开,一个穿着古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,看到我醒了,立刻跪倒在地。

"陛下终于醒了!老奴担心死了!"

陛下?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明黄色睡衣,上面绣着五爪金龙。再摸摸头顶,竟然戴着个软趴趴的帽子,前面缀着颗大珍珠。

"我...是皇帝?"我声音发颤。

太监抬起头,一脸困惑:"陛下不记得了?您昨日批阅奏折时突然昏厥,太医说是操劳过度..."

我咽了口唾沫。大福蹭了蹭我的腿,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,突然注意到它脖子上挂着的狗牌闪着奇异的光。

"大福,这是你干的?"我小声问。

大福"汪"了一声,尾巴摇得更欢了。

太监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,我打断他:"现在是什么年份?"

"回陛下,天启三年。"

天启?明朝有个天启皇帝,但那是朱由校,而且只当了七年。我历史不算好,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。

"我是谁?"我指着自己问。

太监脸色变得煞白:"陛下乃大玄王朝第七代君主舒玄明啊!"

大玄王朝?历史上根本没有这个朝代!我脑子乱成一锅粥,但本能告诉我必须先稳住局面。

"朕...朕似乎有些记不清事了。"我揉着太阳穴,装出痛苦的样子,"可能是昏厥的后遗症。"

太监立刻紧张起来:"老奴这就传太医!"

"不必。"我抬手制止,"你先告诉我,现在朝中情况如何?"

太监犹豫了一下:"这...老奴不敢妄议朝政..."

我眯起眼睛:"朕命令你说。"

太监跪得更低了:"边境战事吃紧,北狄连破三城;南方水患,灾民流离;国库...国库空虚..."

好家伙,这是要亡国的节奏啊!我心里暗骂,但面上不动声色:"丞相是谁?"

"赵德芳赵大人。"

"传他进宫。"我说,"朕要见他。"

太监退下后,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,开始翻箱倒柜。大福跟在我身后,时不时用鼻子拱拱我的手。

"大福,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。"我一边翻找一边说,"我怎么就成皇帝了?还是个快亡国的皇帝!"

大福只是歪着头看我,一副无辜的样子。

我在书桌上找到几本奏折,翻开一看,头皮发麻。全是坏消息——边境告急、国库亏空、官员贪腐...最可怕的是,一份密报上说北狄大军已逼近京城,最多半月就能兵临城下。

"操,这是地狱难度开局啊。"我喃喃自语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,我赶紧坐回床上,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。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,穿着紫色官服,面容严肃。

"臣赵德芳,参见陛下。"他行礼道,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脸,似乎在观察什么。

"免礼。"我模仿电视剧里的腔调,"赵爱卿,朕今日醒来,觉得头脑不甚清明,你且将朝中要务简要道来。"

赵德芳眼中闪过一丝异色:"陛下身体抱恙,不如多休息几日,朝中事务臣等自会处理。"

这话听着像是关心,实则是在试探我是否真的失忆。我冷笑一声:"朕虽记不清细节,但还不至于糊涂到将国事全权托付。说吧,北狄大军到哪了?"

赵德芳明显愣了一下:"陛下如何知道..."

"朕是皇帝,自然知道。"我打断他,"现在,告诉朕实情。"

赵德芳额头渗出细汗:"北狄已攻破潼关,距京城不过三百里..."

"京城守军多少?"

"五万..."

"敌军多少?"

"据探子报...至少二十万..."

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。五万对二十万,这仗怎么打?难怪说快亡国了!

"粮草储备如何?"

"只够半月..."

"国库还有多少银子?"

赵德芳支吾起来:"这个..."

"说!"

"不足...不足十万两..."

我气得想骂娘。十万两银子,连发军饷都不够!这皇帝当得也太憋屈了!

"传旨,"我深吸一口气,"即日起,宫中用度减半,省下的银子全部充作军费。另外,命户部立刻清点各地粮仓,调集粮食支援前线。"

赵德芳面露难色:"陛下,这恐怕..."

"怎么?朕的旨意不管用?"我眯起眼睛。

"臣不敢。"赵德芳低下头,但我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
这老狐狸肯定有问题。我暗想,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。

"退下吧。"我挥挥手,"明日早朝,朕要见到所有在京四品以上官员。"

赵德芳退下后,我瘫在床上,感觉浑身无力。大福跳上床,趴在我身边。

"大福啊大福,"我揉着它的耳朵,"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。"

大福舔了舔我的手,眼神中竟带着几分歉意。

我忽然想起什么,从床上跳起来:"来人!"

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进来:"陛下有何吩咐?"

"把朕的...呃,把皇后叫来。"

小太监面露难色:"陛下,皇后娘娘三日前已回娘家省亲..."

"什么时候回来?"

"按惯例...还需十日。"

好吧,老婆也不在。我又问:"朕有子女吗?"

小太监更困惑了:"陛下尚未立后,何来子女?"

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说错了。原来这个皇帝还没结婚,那"皇后"应该是其他称呼。

"朕是说...妃子?"

"陛下后宫现有贵妃一人,嫔妃三人,才人五人。"

好家伙,还挺会享受。我摆摆手:"叫贵妃来见朕。"

小太监退下后,我开始思考对策。作为一个现代人,虽然不是什么历史学家或军事专家,但好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和电视剧。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小命,再想办法扭转局面。

不一会儿,一个穿着华丽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。她约莫二十出头,容貌秀丽,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。

"臣妾参见陛下。"她行礼道,声音柔美却透着疏离。

"免礼。"我示意她坐下,"朕今日醒来,觉得记忆有些混乱。你...叫什么名字?"

贵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"臣妾苏婉容。"

"婉容..."我点点头,"朕与你...感情如何?"

苏婉容咬了咬唇:"陛下日理万机,少有闲暇..."

懂了,感情不好。我换个话题:"你知道朕平日最信任谁吗?"

"陛下最信任的..."她犹豫了一下,"当属锦衣卫指挥使陆沉。"

锦衣卫!这个我熟!明朝的特务机构,专门为皇帝办事的。

"传陆沉来见朕。"

苏婉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:"陛下,陆大人三日前已奉命前往边境..."

又是个不在的!我揉了揉太阳穴:"你先退下吧,朕累了。"

苏婉容行礼退下,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复杂。

我躺在床上,盯着华丽的床帐发呆。大福趴在我身边,发出轻微的呼噜声。

"大福,"我低声说,"你能把我带回去吗?"

大福抬起头,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,然后...摇了摇头。

"你能听懂我说话?"我震惊地坐起来。

大福点了点头。

"那你能说话吗?"

大福摇了摇头。

"好吧..."我叹了口气,"那你能帮我吗?"

大福这次点了点头,然后跳下床,从书桌抽屉里叼出一本册子,放在我面前。

我翻开一看,是一本名册,记录着朝中重要官员的资料。其中赵德芳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出来,旁边写着"疑似通敌"。

"好家伙,丞相是内奸?"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
大福又叼来几份密报,全是赵德芳与北狄往来的证据。

"大福,你真是个好狗狗!"我激动地抱住它。

有了这些证据,我就能对付赵德芳了。但问题是,我现在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,怎么行动?

正发愁时,门外传来喧哗声。一个侍卫慌张地跑进来:"陛下!不好了!北狄使者突然到访,说要面见陛下!"

我心头一紧:"来得这么快?"

"他们说...说要陛下割让北方五州,否则..."

"否则怎样?"

"否则三日后攻城,城破之日,鸡犬不留..."

我冷笑一声:"好大的口气。传旨,朕要亲自接见这位使者。"

侍卫退下后,我迅速思考对策。北狄使者突然到访,肯定是赵德芳安排的。他们想趁我"失忆"之际,逼我签下城下之盟。

"大福,"我摸着狗头,"看来咱们得演场好戏了。"

大福"汪"了一声,尾巴摇得欢快。

我换上龙袍,戴上冠冕,对着铜镜练习威严的表情。镜中的"皇帝"虽然面容陌生,但眼神逐渐坚定起来。

"既然来了,"我自言自语道,"那就好好当这个皇帝吧。"

我转身走向大殿,大福跟在我身后,像个忠诚的护卫。门外,夕阳将宫殿染成金色,仿佛在预示着什么。

或许,这将是一个现代痞子改变古代王朝命运的开始。

第二章 朝堂博弈

我坐在龙椅上,屁股硌得生疼。这龙椅远没有电视剧里看起来那么舒服,硬得像块石头,还冰凉冰凉的。

大福蹲在我脚边,尾巴扫来扫去,时不时用鼻子拱我的小腿。我低头对它使了个眼色,它立刻竖起耳朵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

"宣北狄使者觐见!"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大殿回荡。

殿门打开,一个身材魁梧、满脸横肉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。他穿着皮毛外衣,腰间挂着弯刀,眼神桀骜不驯。

"北狄使臣阿史那贺鲁,参见大玄皇帝。"他草草行了个礼,连腰都没弯一下。

我眯起眼睛:"使者远道而来,不知有何贵干?"

阿史那贺鲁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:"我奉大可汗之命,来给陛下送个口信——交出北方五州,我北狄大军即刻退兵。否则..."

"否则怎样?"我手指轻轻敲击龙椅扶手。

"否则三日之后,我二十万铁骑踏平京城,鸡犬不留!"他声音洪亮,震得大殿嗡嗡作响。

朝臣们一阵骚动。我余光瞥见赵德芳嘴角微微上扬,又迅速恢复如常。

我忽然笑了:"使者好大的口气。来人,给使者看座。"

太监搬来椅子,阿史那贺鲁大剌剌地坐下,一脸得意。

"使者远道而来,想必口渴了。"我挥挥手,"上茶。"

宫女端上茶盏,阿史那贺鲁接过,一饮而尽。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个铜镯,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。

"好茶!"他抹了抹嘴,"陛下考虑得如何?"

我慢条斯理地说:"使者可知,我大玄虽小,但也有五万精兵。真要打起来,北狄二十万人,未必能讨到便宜。"

阿史那贺鲁哈哈大笑:"陛下说笑了!我北狄勇士个个能以一当十,何况..."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赵德芳,"我们还有内应。"

大殿一片哗然。赵德芳脸色骤变:"胡言乱语!陛下,此獠挑拨离间,罪该万死!"

我抬手示意他安静:"赵爱卿不必激动。"转向阿史那贺鲁,"使者此言可有证据?"

阿史那贺鲁从怀中掏出一封信:"这是赵丞相亲笔所写,承诺打开城门迎接我军入城。"

赵德芳面如死灰:"陛下明鉴!此乃伪造!"

我接过信,扫了一眼。字迹确实与赵德芳的奏折如出一辙。大福突然"汪汪"叫了两声,我低头看它,它用爪子指了指信纸右下角。

那里有个小小的墨点,形状像个月牙。

"赵爱卿,"我晃了晃信纸,"你写字时有个习惯,每页右下角都会不小心留下个月牙形墨点。这封信上也有。"

赵德芳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:"陛下饶命!臣...臣一时糊涂..."

我冷笑一声:"来人,摘去赵德芳乌纱,押入天牢候审!"

侍卫上前,粗暴地扯下赵德芳的官帽,拖着他往外走。经过我身边时,他突然挣脱侍卫,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刺来!

"陛下小心!"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。

一道白影闪过,挡在我面前。是苏婉容!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,此刻正挡在我与赵德芳之间。

千钧一发之际,大福猛地跃起,一口咬住赵德芳的手腕。赵德芳惨叫一声,匕首当啷落地。

"护驾!"侍卫们一拥而上,将赵德芳按倒在地。

我心跳如鼓,赶紧扶住苏婉容:"爱妃没事吧?"

苏婉容脸色苍白,却强撑着摇头:"臣妾无碍。"

我转向阿史那贺鲁,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。

"使者,"我声音冰冷,"回去告诉你们大可汗,大玄虽小,但绝不屈服。要战便战,朕奉陪到底!"

阿史那贺鲁脸色阴晴不定,最终冷哼一声,转身离去。

我长舒一口气,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。大福蹭了蹭我的腿,我弯腰摸摸它的头:"好狗狗,今天多亏了你。"

苏婉容看着我,眼中满是疑惑:"陛下...似乎与往日不同。"

我心头一跳:"哦?哪里不同?"

"以前的陛下,绝不会如此果断。"她轻声说,"更不会...对一只狗如此亲近。"

我干笑两声:"经历生死,总会有些改变。"

退朝后,我回到寝宫,立刻瘫倒在床上。大福跳上来,趴在我身边。

"今天真刺激,"我揉着太阳穴,"差点就交代了。"

大福"呜呜"两声,把头靠在我腿上。

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:"陛下,臣妾可以进来吗?"

是苏婉容。我坐起身:"进来吧。"

她推门而入,手里端着一碗汤:"臣妾熬了安神汤,陛下今日受惊了。"

我接过碗,汤色清澈,香气扑鼻。我忽然想起什么,把碗递给大福:"你先尝尝。"

大福闻了闻,舔了几口,然后冲我摇尾巴。

"陛下不信臣妾?"苏婉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。

我尴尬地笑笑:"不是不信,是...呃,大福喜欢喝汤。"

苏婉容抿了抿唇:"陛下以前最讨厌狗,说它们脏。"

操,露馅了。我急中生智:"朕昏迷时做了个梦,梦见一只神犬救朕性命。醒来见到大福,觉得甚是亲切。"

苏婉容将信将疑,但没再追问。她犹豫了一下:"陛下,赵德芳虽已伏法,但他在朝中党羽众多,恐怕..."

"朕知道。"我点点头,"所以朕需要帮手。你说过,朕最信任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沉?"

"是。陆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。"

"他什么时候能回来?"

"最快也要五日。"

我沉吟片刻:"这五日,朕得自己想办法。"突然灵光一现,"对了,国库账本在哪?"

苏婉容惊讶地看着我:"陛下要查账?"

"朕想看看,赵德芳到底贪了多少。"

半个时辰后,我看着堆积如山的账本,头大如斗。古代的记账方式复杂难懂,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。

"妈的,要是有Excel就好了。"我嘟囔着。

大福突然跳上书桌,用爪子扒拉其中一本账册。我翻开它指的那页,发现上面记录着赵德芳秘密购置的十几处宅院和田产,价值不下百万两白银。

"好家伙,这老小子真能贪!"我兴奋地拍拍大福,"这些财产充公,军费就有了!"

苏婉容站在一旁,欲言又止。

"爱妃有话直说。"我抬头看她。

她犹豫道:"陛下...真的不记得了?这些宅院,有一半是先帝赐给赵家的..."

我僵住了。这下尴尬了。

"呃...那就只没收他贪污的部分。"我挠挠头,"对了,朕昏迷前,可有什么未完成的计划?"

苏婉容想了想:"陛下曾说要改革军制,但遭到赵德芳反对。"

"具体怎么改?"

"臣妾不知详情,但听说陛下想组建一支新军,装备...呃,会喷火的铁管?"

我眼睛一亮:"火枪队?"

"好像是这个名。"她点点头,"但工部说造不出来。"

我激动地站起来:"带朕去工部!现在就去!"

工部衙门里,一群工匠正在忙碌。见我到来,所有人跪倒在地,瑟瑟发抖。

"都起来。"我挥挥手,"谁是负责造火枪的?"

一个白胡子老头战战兢兢地站出来:"老臣工部侍郎周德全,参见陛下。"

"周爱卿,火枪研制得如何了?"

周德全一脸愁容:"回陛下,按您给的图纸,我们做出了样品,但...总是炸膛,伤了好几个工匠..."

"带朕去看看。"

在工坊角落,我看到了几支粗糙的火绳枪。拿起来掂了掂,重得要命,枪管厚薄不均。

"问题出在钢材上。"我指出,"这种铁杂质太多,承受不住火药爆炸的压力。"

周德全惊讶地看着我:"陛下懂冶铁?"

"略懂一二。"我谦虚地说。其实我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,还在钢铁厂实习过。"这样,朕画个高炉图纸,你们按图建造,炼出的钢质量会好很多。"

周德全将信将疑,但还是恭敬地接过图纸。

回宫路上,苏婉容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。

"怎么了?"我问。

"陛下何时学的这些?"她轻声问,"臣妾记得,陛下最讨厌工匠之事..."

我咳嗽一声:"朕私下研究的。治国安邦,总要懂些实用之学。"

她没再追问,但眼中的疑惑更深了。

夜深人静,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。大福蜷缩在床边,发出轻微的鼾声。

今天发生的一切像做梦一样。我,一个普通的现代人,居然成了皇帝,还差点被刺杀。要不是大福和苏婉容...

等等,苏婉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大殿?她不是回娘家了吗?

我正琢磨着,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。大福立刻警醒起来,竖起耳朵。

"谁?"我低声问。

没有回答,但窗纸被戳破一个小洞,一根竹管伸了进来。

"有毒烟!"我一把抱起大福,滚到床下。几乎同时,一股淡紫色的烟雾从竹管中喷出,在房间里弥漫开来。

我屏住呼吸,摸到床边的花瓶,用力朝窗户砸去。

"哗啦"一声,花瓶砸破窗棂。外面传来一声闷哼,接着是匆忙逃走的脚步声。

侍卫们闻声赶来,但刺客已经逃之夭夭。

"陛下受惊了!"侍卫长跪地请罪。

我摆摆手:"加强巡逻,特别是朕的寝宫周围。"

侍卫退下后,我检查大福有没有受伤。它舔了舔我的手,表示自己没事。

"看来有人不想让朕活到明天啊。"我苦笑道。

大福突然竖起耳朵,转向衣柜方向。我警觉起来,慢慢走过去,猛地拉开柜门——

苏婉容蜷缩在里面,脸色苍白。

"爱妃?你怎么在这里?"我惊讶地问。

她颤抖着说:"臣妾...臣妾听说有人要行刺陛下,特来报信,结果刚到就看见那个刺客..."

我扶她出来:"你没事吧?"

她摇摇头,突然扑进我怀里:"陛下,臣妾好怕..."

我僵住了。温香软玉在怀,鼻间全是她身上的幽香。我轻轻拍着她的背:"没事了,刺客已经跑了。"

她抬起头,泪眼朦胧:"陛下真的变了好多..."

"变好了还是变坏了?"

"变好了。"她破涕为笑,"以前的陛下,从不会这样抱着臣妾。"

我心头一热,低头看着她的樱唇,突然有种吻下去的冲动。

大福不合时宜地"汪"了一声,我们赶紧分开。

"那个...天色已晚,爱妃就在偏殿歇息吧,免得再遇危险。"我尴尬地说。

苏婉容红着脸点点头,行礼退下。

我长舒一口气,倒在床上。大福跳上来,用爪子拍我的脸。

"我知道,我知道,"我抓住它的爪子,"不能感情用事。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命,治好国家。"

大福满意地"呜"了一声,趴在我身边。

窗外,一轮明月高悬。明天,又将是一场硬仗。

第三章 火器革命

工部的高炉冒出滚滚黑烟,像一条巨龙盘踞在皇城西北角。我蹲在地上,用树枝画着示意图,周德全和十几个工匠围成一圈,脸上写满将信将疑。

"关键是温度。"我在沙地上画出改良高炉的结构,"用这种双鼓风装置,配合焦炭,炉温能提高三成。"

一个年轻工匠小声嘀咕:"焦炭是什么..."

"就是把煤闷烧后得到的..."我突然卡壳,想起这个时代可能还没焦炭工艺,"算了,先用木炭吧。"

大福在旁边叼来一块煤,我拍拍它的头:"好狗狗,但咱们得从头开始。"

五天了,自从决定研发火器,我几乎住在工部。白天指导工匠改进炼钢技术,晚上翻阅这个朝代的兵书——字迹密密麻麻的文言文看得我头疼,全靠大福帮忙翻页。

"陛下,您要的'铁管'做好了。"周德全捧着一根铁管走来,脸上沾满煤灰。

我接过来掂了掂,管壁厚薄不均,内壁粗糙得像砂纸。这要是装火药,八成会炸膛。

"重做。"我把铁管扔回去,"内壁必须光滑,厚度要均匀。用我教你们的钻膛法。"

周德全哭丧着脸:"陛下,这已经是第七根了..."

"做到合格为止。"我板起脸,"北狄人可不会等我们慢慢来。"

正说着,一个侍卫匆匆跑来:"陛下,贵妃娘娘求见。"

苏婉容站在工部门口,一袭白衣在煤灰飞扬的环境中格外显眼。她手里提着食盒,见我出来,微微行礼。

"爱妃怎么来了?"我拍拍身上的灰,结果拍出一团黑雾。

她掩嘴轻笑:"陛下三日未归寝宫,臣妾担心..."递上食盒,"做了些点心。"

食盒里是精致的绿豆糕,做成小兔子形状。我抓起一块塞进嘴里,甜而不腻,带着淡淡花香。

"好吃!"我含糊不清地称赞,"比御膳房强多了。"

苏婉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"陛下从前...最讨厌甜食。"

又露馅了。我急中生智:"昏迷后口味变了。对了,你尝尝这个。"我从袖中掏出一块巧克力——穿越时口袋里居然有半块巧克力,包装纸都磨破了。

她小心咬了一口,眼睛顿时睁大:"这是...?"

"西域贡品,叫巧克力。"我信口胡诌,"能提神醒脑。"

大福在旁边"汪汪"抗议,我掰了一小块给它:"你也尝尝。"

苏婉容看着我和狗分食,表情复杂:"陛下真的...变了很多。"

"变好了还是变坏了?"

"说不上来。"她轻声道,"就是觉得,现在的陛下更...真实。"

远处突然传来"轰"的一声巨响,工部院子里腾起一团黑烟。我和苏婉容同时转头,只见周德全满脸漆黑地跑出来:"陛下!成功了!钻膛法成功了!"

我兴奋地抓住苏婉容的手:"走,带你看看大玄王朝的未来!"

她被我拉着跑进工坊,脸颊微红。工匠们围着一根铁管欢呼,这根管子明显比之前的精致许多,内壁光滑如镜。

"试射了吗?"我问。

周德全摇头:"还不敢..."

"我来。"我挽起袖子,按照记忆中火枪的使用方法,装入火药压实,再放入铅弹。

所有人都退到十步开外,只有大福蹲在我脚边。我深吸一口气,用火折子点燃引线——

"砰!"

后坐力震得我手臂发麻,铅弹呼啸而出,将三十步外的木靶打得粉碎。

工坊一片寂静,随后爆发出欢呼。苏婉容捂着耳朵,目瞪口呆地看着冒烟的枪管。

"这叫火枪。"我得意地说,"有了它,北狄骑兵就是活靶子。"

周德全激动得老泪纵横:"老臣有生之年竟能见到如此神器..."

"别急着哭。"我拍拍他的肩,"这才刚开始。接下来我们要量产,至少先造五百支。"

"五百支?"周德全差点晕过去,"陛下,这工艺复杂..."

"简化流程,分工合作。"我拿起炭笔在墙上画起来,"你负责枪管,他负责枪托,另一组人组装。就像...呃,就像做饺子的流水线。"

工匠们面面相觑,显然没听懂。我换了个说法:"就像织布,纺纱的只管纺纱,织布的只管织布。"

这下他们明白了,纷纷点头。我转向苏婉容:"爱妃,朕需要你帮个忙。"

"陛下请讲。"

"召集京城所有绣娘,缝制这种小布袋。"我画出一个火药包的形状,"要统一尺寸,能装三钱火药。"

她略一思索:"臣妾可以办到。但火药危险..."

"所以要在城外设工坊,远离民居。"我补充道,"工钱加倍。"

苏婉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:"陛下体恤百姓,臣妾这就去办。"

她离开后,大福突然拽我的裤脚,示意我跟它走。在工坊角落的废料堆里,它扒拉出一个奇怪的装置——铜制柜体,连着几根管子。

"这是什么?"我蹲下查看。

周德全凑过来:"回陛下,这是前朝留下的'猛火油柜',能喷火,但多年不用..."

我眼前一亮!这不就是火焰喷射器的雏形吗?柜体用来装油,管子喷射,只需要改进点火装置...

"周爱卿,找几个懂这玩意儿的工匠来!"

傍晚,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宫,却发现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面,旁边还有几碟小菜。大福立刻冲过去闻了闻,冲我摇尾巴——这是"安全"的信号。

"谁准备的?"我问门口的宫女。

"贵妃娘娘亲自下厨。"宫女低头回答,"娘娘说陛下操劳国事,需补补身子。"

我心头一暖。在现代,除了我妈,还没人给我做过饭。挑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,味道出奇的好,鲜香中带着微微辛辣,驱散了一天的疲惫。

刚吃两口,侍卫长匆匆求见:"陛下,锦衣卫指挥使陆沉回京了!"

我放下筷子:"宣!"

陆沉是个三十出头的精瘦男子,一身风尘仆仆,眼神锐利如鹰。他单膝跪地:"臣陆沉,参见陛下。"

"免礼。"我亲自扶他起来,"边境情况如何?"

"潼关已失,北狄大军分三路向京城进发,最快七日内抵达。"陆沉声音沙哑,"但更紧急的是..."他压低声音,"赵德芳的党羽正在密谋劫狱。"

我冷笑一声:"果然不死心。查到有哪些人了吗?"

陆沉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:"共十七人,以兵部侍郎孙鹤年为首。"

我扫了一眼,好几个名字都是朝中重臣。好家伙,这是要政变啊!

"陛下,要立刻抓捕吗?"陆沉问。

我摇摇头:"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。这样,你派人散布消息,说朕三日后要处决赵德芳。"

陆沉眼睛一亮:"陛下是想..."

"让他们自投罗网。"我勾起嘴角,"另外,秘密调一千锦衣卫回京,要最精锐的。"

陆沉领命而去。我回到桌前,发现面已经凉了,但饿极了的我还是狼吞虎咽起来。大福跳上椅子,把头靠在我腿上。

"大福啊,"我摸着它的头,"咱们这是在玩真人版《权力的游戏》呢。"

夜深人静,我正研究着京城布防图,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"咔嗒"声。大福立刻竖起耳朵,我悄悄摸出枕头下的火枪——白天偷偷带回来的样品。

窗户被轻轻推开,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翻了进来。我屏住呼吸,握紧火枪...

"陛下还没睡?"苏婉容的声音响起。

我差点跳起来:"爱妃?你怎么..."

她提着灯笼走近,看清我手中的火枪,吓了一跳:"陛下这是?"

"呃...防身。"我尴尬地把枪放下,"你怎么爬窗进来?"

苏婉容脸红了:"臣妾...听闻有人要行刺陛下,特来看看。正门有侍卫,不便..."

我心头一暖:"多谢关心。不过下次别爬窗了,万一我被你吓到走火..."

她好奇地看着火枪:"这就是白天那个会喷火的铁管?"

"对,要不要试试?"我突然兴起,拉着她来到庭院,教她装填火药和弹丸。

月光下,苏婉容专注地听着,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。我站在她身后,手把手教她瞄准。

"放松,别紧张。"我轻声道,"扣扳机要稳..."

"砰!"

后坐力让她踉跄了一下,我赶紧扶住。子弹打歪了,但远处的树干上还是崩掉一块树皮。

"我...我打中了?"她转头看我,眼中闪着兴奋的光。

"差点。"我笑道,"不过第一次已经很好了。"

她突然意识到我们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,急忙退开,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。

"那个...陛下早点休息。"她匆匆行礼,"臣妾告退。"

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我忍不住笑了。大福在旁边"汪汪"两声,似乎在嘲笑我。

"闭嘴。"我轻拍它的头,"回去睡觉。"

躺在床上,我辗转难侧。明天要早朝,得面对那群各怀鬼胎的大臣;北狄大军压境;赵德芳的党羽蠢蠢欲动...但奇怪的是,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,却是苏婉容在月光下专注的侧脸。

大福打了个哈欠,把头枕在我脚上。我轻轻踢了踢它:"你说,咱们能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吗?"

它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腿,像是在说"当然"。

第四章 暗流涌动

火枪试射成功的第三天,工部院子里突然多了几个生面孔。他们穿着普通工匠的粗布衣服,却总在不经意间露出腰间绣春刀的刀柄。

"陛下,陆大人回来了。"周德全凑到我耳边低语,手指悄悄指向角落。

陆沉站在阴影处,一身灰扑扑的旅人装扮,眼睛却亮得像淬了火的刀锋。我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,只留下大福蹲在脚边。

"查清楚了?"我压低声音。

陆沉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:"赵德芳的党羽共三十七人,兵部、户部、工部都有渗透。最麻烦的是..."他展开图纸,指向皇城西南角的一处宅院,"北狄使者阿史那贺鲁没离京,一直藏在这里。"

我心头一紧:"他留下做什么?"

"等信号。"陆沉声音更低了,"三日后子时,若看到皇城升起红色烟花,他们就会打开西华门。"

我攥紧拳头,指甲陷入掌心。大玄王朝的末日竟近在咫尺。

"还有一事。"陆沉犹豫了一下,"臣查到贵妃娘娘近日频繁出入藏书楼,专找前朝兵器图谱..."

我猛地抬头:"你怀疑她?"

"臣不敢妄议。"陆沉低头,"但陛下昏迷当日,贵妃曾单独在寝宫待过半个时辰。"

我胸口像被塞了块冰。那晚苏婉容爬窗送来的绿豆糕,大福明明检查过无毒...等等,如果是慢性毒药呢?

"继续盯着,但别打草惊蛇。"我强作镇定,"先把赵德芳的党羽一网打尽。"

陆沉领命退下。我站在工坊中央,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,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。

"陛下!"周德全气喘吁吁跑来,"猛火油柜改造好了!"

铜柜被工匠们合力推出,通体锃亮,两侧各伸出三根铜管,末端装着精巧的点火装置。我绕着它转了一圈,这玩意比现代火焰喷射器笨重,但在冷兵器时代绝对是降维打击。

"试过了吗?"

周德全擦擦汗:"按陛下教的法子,用石脂水混合硝石粉,能喷三丈远,沾火即燃,水泼不灭。"

"好!"我拍案而起,"再造二十台,秘密安置在城墙四角。"

走出工部时,夕阳将宫墙染成血色。大福突然停下,冲着墙角低吼。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——一片鹅黄色的衣角闪过拐角。

苏婉容?

我示意大福噤声,悄悄跟上去。穿过两道回廊,那身影消失在藏书楼方向。楼前侍卫见我到来正要行礼,我摆摆手制止,独自推门而入。

藏书楼内光线昏暗,书架像沉默的士兵排列到深处。我踮脚前行,听见最里间传来翻页声。

"...不对,构造应该更简单..."苏婉容的自言自语飘出来。

我从书架缝隙望去,她背对着我,面前摊开一本《火器图谱》,旁边纸上画着奇怪的图形——那分明是燧发枪的击发装置草图!

一个深闺女子怎会懂这个?我呼吸一滞,不小心碰倒了书架上的砚台。

"谁?"苏婉容猛地转身,手中已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。

"是朕。"我走出来,故作轻松,"爱妃好身手。"

她脸色瞬间苍白,匕首"当啷"落地:"陛、陛下怎么..."

"朕来看看兵书。"我捡起她的草图,"爱妃画的是什么?"

苏婉容手指绞着衣角:"臣妾...见陛下近日钻研火器,想帮上忙..."

"哦?"我指着图上关键部位,"这燧石击发装置,连工部老匠人都想不明白,爱妃从哪学的?"

她睫毛剧烈颤抖,突然跪下:"臣妾有罪!"

我心头一紧:"何罪?"

"臣妾...并非真正的苏婉容。"她抬起头,眼中噙泪,"臣妾本名林七,是已故兵部尚书林远之女。十年前林家被赵德芳构陷满门抄斩,只有我被苏家所救,顶替病逝的苏小姐入宫..."

我震惊地看着她。大福凑过来闻了闻她的手,居然亲昵地舔了舔——这狗总能分辨善恶。

"为何现在才说?"

"赵德芳势大,臣妾不敢轻举妄动。"她咬着唇,"直到陛下近日性情大变,严惩贪腐,臣妾才..."

我扶她起来:"所以你找兵器图谱,是想报仇?"

"父亲临终前交给我一本《火器秘要》,说若能造出其中武器,可抵十万雄兵。"她擦去泪水,"但书被赵德芳搜走,我只记得零星内容..."

我心跳加速。这不正是我需要的金手指吗?一个懂古代火器的盟友!

"起来吧。"我柔声道,"从今往后,你我一起为林家平反。"

她怔怔望着我,突然扑进我怀里痛哭起来。温热的泪水浸透龙袍,我轻拍她的背,嗅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。

窗外,暮色四合。大福突然竖起耳朵,冲向门口狂吠。

"砰!"

一支弩箭破窗而入,钉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。陆沉带人冲进来时,刺客早已不见踪影。

"查!"我怒火中烧,"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这人!"

当夜,我辗转难眠。苏婉容——不,林七的身份揭晓解决了一个谜团,却又带来更多疑问:谁要杀我?赵德芳的余党?北狄间谍?还是...

大福突然跳上床,叼来一面铜镜。我疑惑地照了照,发现额角有一块淡淡的红痕——是白天在工部沾上的朱砂。等等...这位置,不正是真皇帝舒玄明画像中那颗朱砂痣的位置吗?

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:大福带我穿越,不仅是时空错位,更是灵魂置换。我占据了舒玄明的身体,而他可能...正以某种形式存在着。

"咚咚",轻微的敲窗声打断思绪。我警觉地摸出枕下火枪,却听见苏婉容的声音:"陛下,臣妾有要事相告。"

她翻窗进来,手里捧着一个木盒:"这是父亲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。"

盒中是一枚青铜令牌,刻着"天工"二字。"父亲说,持此令可号令'天工门',他们是前朝秘密研究火器的组织,散落民间..."

我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,突然发现它背面有个凹槽,形状竟与大福脖子上的狗牌一模一样!

"大福,过来。"我取下狗牌,小心嵌入凹槽。

"咔嗒"一声,令牌裂成两半,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金箔。展开后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化学公式和机械图纸——这竟是一份古代版《军火制造手册》!

"硝化甘油..."我念出一个词,头皮发麻。19世纪才发明的炸药,居然在几百年前的中国就有了理论记载?

苏婉容瞪大眼睛:"陛下认得这些鬼画符?"

"略懂。"我强压震惊,"爱妃可知天工门人在哪?"

"据说首领隐居在城西白鹿观,扮作道士..."

正说着,远处突然传来喧哗。陆沉匆匆赶来:"陛下,天牢出事了!赵德芳被人毒杀!"

天牢内,赵德芳七窍流血而死,手中紧攥着一块绣有狼头的黑布——北狄死士的标志。更可怕的是,狱卒全部昏迷,墙上用血写着八个大字:

"明夜子时,血洗皇城。"

陆沉检查后确认:"是北狄巫术'血咒',用施咒者自己的血写下威胁,若不应验,施咒者将遭反噬而死。"

我冷笑:"这是不死不休啊。"转头吩咐,"传旨,全城戒严,所有城门加派三重守卫。"

回到寝宫,我铺开皇城布防图,苏婉容在一旁研墨。大福突然用爪子按住图纸一角——那里标着西华门外的排水暗道。

"这里没人把守?"

陆沉摇头:"暗道狭窄,只容孩童爬行..."

"北狄人身材矮小。"我沉声道,"派一队火枪手埋伏在此。"

夜深人静,苏婉容伏案睡去。我轻轻为她披上外袍,发现她袖中滑出一张纸条:

"子时三刻,西华门见。宝珠。"

宝珠?我猛然想起日间在藏书楼,她确实提过有个侍女叫宝珠...但这字迹工整有力,不像出自下人之手。

大福突然竖起耳朵。窗外,一片枯叶飘落——这个季节不该有落叶。我悄悄拔出手枪,猛地推开窗!

一个黑影从屋檐翻下,匕首直刺我咽喉。千钧一发之际,大福扑上去咬住刺客手腕。刺客吃痛,面巾滑落——

竟是白天见过的北狄使者阿史那贺鲁!

"狗皇帝,去死吧!"他狞笑着甩开大福,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球。

我本能地扑向熟睡的苏婉容。"轰"的一声巨响,气浪将我们掀飞。耳边嗡嗡作响,我勉强抬头,看见阿史那贺鲁被陆沉一箭穿心,但嘴角仍挂着诡异的笑。

"陛下...小心...内奸..."他吐着血沫说完,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
侍卫们冲进来时,我正抱着昏迷的苏婉容。她额头被碎片划伤,鲜血染红了半边脸颊。大福一瘸一拐地蹭过来,前爪也在流血。

"传太医!"我怒吼,"再调两百锦衣卫保护寝宫!"

太医诊脉后说苏婉容只是轻微脑震荡,但大福的爪子需要缝合。我亲自按住它,看太医穿针引线。这狗疼得浑身发抖,却不叫一声。

"好样的。"我揉着它的耳朵,"明天给你加鸡腿。"

窗外,东方已现鱼肚白。距离北狄人的"血咒"期限,只剩不到十二个时辰。

我握紧苏婉容的手,她掌心有一道旧伤疤,形状像个月牙——与赵德芳密信上的墨点一模一样。

这个发现让我如坠冰窟。如果连她的身份都是谎言...我究竟还能相信谁?

大福似乎感知到我的不安,把头靠在我膝上,轻轻"呜"了一声。我摸着它温暖的毛发,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。

决战将至,而我身边,危机四伏。

第五章 青铜囚魂

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。我站在窗前,看着苏婉容掌心那道月牙疤痕,思绪翻涌。大福蹲在脚边,前爪包扎的纱布渗出点点猩红。

"陛下,药熬好了。"太医捧着汤药进来,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苦味。

我接过药碗,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。待殿门关闭,我将药倒进花盆——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加料。

"呜..."大福突然竖起耳朵,冲向床榻。我快步跟上,发现苏婉容睫毛颤动,即将苏醒。

"爱妃?"我轻声唤道。

她猛地睁眼,本能地摸向腰间——这个动作绝非闺阁女子所有。"陛下..."她声音沙哑,目光扫过四周,最后落在我手中的空碗上,"您没喝药?"

"朕不习惯苦味。"我盯着她的眼睛,"倒是爱妃,昏迷中还喊着'宝珠快走'。"

她瞳孔骤然收缩,指节攥得发白。大福跳上床,用鼻子轻拱她的手,她却下意识躲开——这狗曾识破赵德芳的密信,她怕它?

"宝珠是臣妾的陪嫁丫鬟。"她强作镇定,"昨夜遇袭,臣妾担心她..."

"是吗?"我从袖中取出那张字条,"这字迹可不像是丫鬟能写出来的。"

苏婉容脸色煞白。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,接着是侍卫长的呼喊:"西华门遇袭!"

我顾不得追问,抓起火枪冲向殿外,大福一瘸一拐地紧跟。穿过三道宫门,西华门外已是一片火海。二十名北狄死士从排水暗道钻出,正与守卫厮杀。他们身形矮小如孩童,却力大无穷,已有七八个侍卫倒在血泊中。

"退后!"我喝退侍卫,举起火枪瞄准——"砰!"

铅弹穿透一名死士的咽喉,他却只是晃了晃,继续扑来。我连开三枪,直到打烂他的脑袋,那具躯体才轰然倒地。

"打头!"我对侍卫们吼道,"只有爆头能杀死他们!"

混战中,大福突然狂吠着冲向墙角阴影。我转头看去,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正悄悄接近——是那个叫宝珠的侍女!她手中捧着一个青铜匣子,匣面刻满诡异符文,与阿史那贺鲁手腕铜镯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
"拦住她!"我调转枪口,但宝珠身形如鬼魅,几个起落就翻上宫墙。她打开铜匣,一缕青烟飘出,在月光下凝结成模糊的人形——那轮廓竟与我寝宫中挂着的舒玄明画像一模一样!

"恭迎主上归位。"宝珠跪地高呼。

青烟人形转向我,空洞的眼眶中亮起两点猩红。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,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。大福猛地跃起,狗牌与青烟相撞,爆出一团刺目的金光。

"啊——!"宝珠惨叫一声,铜匣脱手坠落。青烟人形扭曲着被吸回匣中,匣盖"咔嗒"闭合。

我冲过去捡起铜匣,触手冰凉刺骨。匣底刻着两个小篆:寄魂。

"陛下!"陆沉带人赶来,"刺客已伏诛,但..."他看向铜匣,脸色大变,"这是北狄巫师的寄魂法器!"

"你知道这东西?"

"传闻可囚禁灵魂,炼制傀儡。"陆沉压低声音,"先帝晚年曾得一件,后莫名失踪..."

我心头一震。难道真皇帝舒玄明的灵魂一直被囚禁在这匣中?而我穿越占据了他的身体,导致他的魂魄无处可归?

大福突然咬住我的裤脚,拽着我往钦天监方向跑。穿过观星台,它在一口古井前停下,拼命刨地。

"挖!"我命令侍卫。

三尺之下,掘出一个青铜小鼎,三足两耳,鼎身布满与铜匣相似的符文。鼎内残留着暗红色粉末,闻之有腥气。

"虚空鼎..."陆沉倒吸凉气,"这是前朝国师炼制的元婴法器,可穿梭空间,怎会埋在此处?"

我摩挲着鼎耳,突然头痛欲裂。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涌入脑海——舒玄明被诱至井边,北狄巫师用铜匣抽走他的魂魄,再将空鼎深埋...而大福的狗牌,竟是这鼎缺失的鼎盖!

"回宫!"我紧握铜匣与小鼎,"所有人不得泄露今夜之事!"

寝宫内,我将两件青铜器摆在案上。大福的狗牌果然严丝合缝地嵌入鼎口,鼎身符文逐一亮起蓝光。铜匣开始剧烈震动,匣盖被无形之力顶开,那缕青烟再度涌出,却被蓝光牢牢束缚。

"舒玄明?"我试探着问。

青烟凝聚成人形,发出空洞的回响:"异魂...退散..."

大福龇牙低吼,挡在我身前。我猛然醒悟——若舒玄明魂魄归位,我的意识将被挤出这具身体!

"陛下!"苏婉容踉跄闯入,手中握着把青铜钥匙,"用这个可以..."

她僵在原地,震惊地看着青烟人形。宝珠从她身后闪出,匕首直刺我后心!千钧一发之际,苏婉容猛地推开我,自己却被刺中肩膀。

"贱人!"宝珠面目狰狞,"枉费主上栽培你十年!"

我火枪抵住宝珠额头:"再动一步就打爆你的头!"

宝珠狂笑:"杀啊!我死了主上也能借尸还魂!"她突然咬破舌尖,将血喷向铜匣,"以血为引,魂归本位——!"

青烟人形暴涨,挣脱蓝光束缚,朝我扑来。大福纵身跃起,与青烟撞在一起。金光与蓝光交织中,狗牌从鼎上震落,青烟趁机钻入我的口鼻!

"呃啊——!"我跪倒在地,感觉另一个意识在体内苏醒。视野分裂成两半,一半看到宝珠狞笑的脸,一半看到苏婉容惨白的唇。

"坚持住!"苏婉容将青铜钥匙塞进我手中,"这是天工门的魂钥,能锁住魂魄!"

我挣扎着把钥匙按向眉心。剧痛中,一道金光自天灵盖贯入,将体内翻腾的青烟逼至丹田。铜匣"咔嚓"裂开,宝珠喷出一口黑血,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:"怎么会...主上的魂印被..."

她倒地气绝,尸体迅速腐烂成白骨。我瘫坐喘息,发现掌心多了个月牙形红痕——与苏婉容的疤痕一模一样。

"这是魂契。"苏婉容虚弱地解释,"现在您与舒玄明共用一具身体...但主导权在您。"

大福叼来铜匣碎片,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。拼凑起来,竟是一篇名为《寄魂书》的邪术,记载如何将生魂囚禁于法器,再借尸还魂。末尾署名赫然是——赵德芳。

"赵德芳是北狄巫师?"我震惊道。

苏婉容摇头:"他只是傀儡。真正的主谋是..."

"陛下!"陆沉仓皇奔入,"北狄大军提前抵达,已开始攻城!"

窗外,火光映红半边天空。轰鸣声中,一段城墙轰然倒塌。烟尘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骑兵,为首的擎着一面玄冥幡,幡下是个戴青铜面具的骑士。

"玄冥真水...元婴法器..."陆沉面如死灰,"那是北狄国师于万峰!"

面具骑士抬手,一道蓝光射向皇城。所过之处,侍卫皆冻成冰雕。苏婉容突然抓住我的手:"去白鹿观!只有天工门主能对抗元婴法器!"

"一起走!"

"不行。"她扯开肩头纱布,露出泛黑的伤口,"我中了尸毒,会拖累你们..."她从颈间取下一枚玉坠挂在我脖子上,"这是我父亲留下的,能暂时压制舒玄明的魂魄。"

大福急得直转圈。我咬牙背起苏婉容:"要死一起死!"

密道中,尸毒发作的苏婉容开始说胡话:"...对不起...我骗了你...宝珠才是真正的苏婉容...我是林七...被训练来接近皇帝..."

我心头巨震。所以她对火器的了解,对刺杀的警觉,全是因为她本就是间谍?但此刻她滚烫的额头贴在我颈间,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。

"别说了,保存体力。"

"...青铜虚空鼎...能穿梭空间...但需要...灵魂驱动..."她断断续续地说,"大福...是鼎灵..."

我看向跑在前方的大福,它回头望我,金眸中竟有几分人性化的悲悯。难怪它能识破阴谋,引导我找到真相——它本就是法器之灵!

密道尽头被碎石堵死。北狄人的轰城炮震塌了出口。大福突然咬破我的手指,将血滴在它额头。金光暴涨中,它的身形拉长变形,最终化为一尊三尺高的青铜鼎,鼎身刻满流动的符文。

"站进去!"苏婉容用尽最后力气推我。

"一起!"

"我...活不了了..."她呕出一口黑血,惨笑着摸出火折子,"给你们...断后..."

我被迫抱着铜鼎踏入虚空。最后一瞥中,她点燃了藏在密道的火药,烈焰吞没了追兵,也吞没了那抹鹅黄色的身影。

空间扭曲的眩晕感过后,我跪在一间道观前。怀中铜鼎又变回大福,但金毛黯淡无光。观门无声开启,一个白发老道手持拂尘而立。

"老朽天工门主墨衡,等候多时了。"他目光落在我眉心,"魂契已成,双魂共体...有意思。"

远处,皇城方向升起一朵巨大的火云。北狄人的玄冥幡蓝光与之相撞,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。

老道拂尘轻挥,观内飞出数十道流光——那是各式火器,在夜空划出绚烂的轨迹。

"道友,可愿与老朽共赴这场...元婴之战?"

我擦去眼角不知是汗是泪的液体,抱起虚弱的大福:"走吧。"

第六章 元婴之战

白鹿观内,青铜香炉腾起袅袅青烟。墨衡老道拂尘轻挥,空中悬浮的数十件法器发出嗡鸣。我抱着虚弱的大福,额头魂契隐隐发烫——舒玄明的意识正在苏醒。

"道友可知何为元婴?"墨衡指向我丹田,"你体内寄居的双魂,恰如这青铜虚空鼎的双耳——看似对立,实则同源。"

我低头看向怀中铜鼎变回的大福,它金眸黯淡,耳朵却微微颤动。远处皇城方向的爆炸声越来越近,玄冥幡的蓝光已映红半边天空。

"没时间上课了。"我咬牙道,"北狄人马上..."

"时空如环,无始无终。"墨衡突然将拂尘点在我眉心,"舒玄明当年为求长生修炼邪术,魂魄被铜匣所囚;而你从异世来,恰补鼎灵残缺——这一切,早在三百年前就已注定。"

剧痛从魂契炸开,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:舒玄明为对抗北狄偷练《寄魂术》,却遭反噬魂魄离体;我的意识穿越时空,恰好填补了他肉身的空缺;而大福,正是维持这个平衡的"鼎灵"...

"现在,该合二为一了。"墨衡拂尘划出一道金光,"双魂归一,方可驱动虚空鼎对抗元婴法器!"

我眼前一黑,感觉自己被撕成两半。一半是现代痞子舒畅,一半是帝王舒玄明。两种记忆如洪水般对冲,又在大福的一声长啸中骤然融合——

再睁眼时,掌心月牙疤痕与魂契同时发光。我既是穿越者,又是皇帝;既懂枪械原理,也通修真法门;既能骂现代脏话,也会吟诵古诗...矛盾而统一。

"成了!"墨衡大笑,"现在试试这个!"

他抛来一物——正是改造后的猛火油柜,但体积缩小到背囊大小,铜管上刻满符文。我本能地掐诀念咒,油柜"轰"地喷出三丈火龙,温度之高竟将青石地板熔出焦痕。

"科技修真,方为天工门真谛。"墨衡捋须微笑,"走吧道友,该会会那位'国师'了。"

观门洞开,外面已是修罗场。北狄骑兵冲破外城,玄冥幡下冻尸遍地。戴青铜面具的于万峰凌空而立,正用蓝光轰击皇城最后的防御大阵。

"老墨!"我拍了下大福屁股,"变鼎!"

金光闪过,三尺青铜鼎悬浮空中。我跃入鼎中,感觉身体瞬间虚化——这是空间跳跃的前兆!鼎身符文亮起,再睁眼时已出现在于万峰背后。

"吃我一炮!"我肩扛猛火油柜,烈焰直喷对方后背。

于万峰猝不及防,黑袍燃起大火。他怒吼着转身,面具脱落露出张布满符文的狰狞面孔:"舒玄明?!不...你是..."

"你爷爷我!"我趁机掏出火枪,抵着他额头就是一枪。

铅弹在距他皮肤寸许处凝滞,被一层蓝光挡住。于万峰冷笑:"凡铁岂伤元婴?"他袖中飞出七柄冰剑,将我逼退数十丈。

下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:"陛下!瞄准他眉心符纹!"

是苏婉容!她竟还活着,肩头包扎着染血的布条,正指挥残存的火枪手列阵。我心头一热,想起铜鼎穿梭时看到的画面——她在火药爆炸前跳进了水井。

"爱妃退后!"我驱动铜鼎俯冲,猛火油柜再次喷发。

于万峰挥袖挡开火焰,却漏掉了从侧面袭来的大福——这狗子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,一口咬住他脚踝。元婴修士的护体罡气竟被狗牙穿透,鲜血直流!

"虚空鼎灵?!"于万峰惊骇欲绝,"不可能!鼎灵早该..."

我抓住破绽,火枪连射他眉心符纹。第三枪终于击碎符文,于万峰惨叫一声,周身蓝光骤灭。墨衡的拂尘趁机缠住他脖颈:"道友,收鼎!"

我拍向铜鼎,鼎口产生巨大吸力。于万峰挣扎着被一点点拉向鼎中,他狂吼着掐诀,玄冥幡突然调转方向射来一道蓝光——

"小心!"苏婉容飞身扑来,却被蓝光擦中右臂,瞬间冻成冰雕。

"婉容!"我目眦欲裂,体内双魂同时暴怒。魂契与月牙疤痕迸发刺目金光,铜鼎吸力暴涨十倍,将于万峰连人带幡吞入鼎中。

"封!"墨衡掷出七张符箓贴于鼎身。鼎内传来沉闷撞击声,渐渐归于平静。

战场突然寂静。北狄士兵见国师被收,纷纷溃逃。我踉跄落地,扑到苏婉容的冰雕前。她保持着推开的姿势,脸上还带着焦急。

"有救吗?"我声音发抖。

墨衡检查后摇头:"玄冥真水,元婴难解...除非..."

"除非什么?"

"除非用虚空鼎逆转时空,回到她中咒前。"墨衡叹息,"但鼎灵受损,此法凶险万分。"

我抱紧冰冷的大福,它虚弱地舔我手背。铜鼎表面出现细微裂纹,刚才强行吞噬元婴已让它不堪重负。

"值得吗?"墨衡直视我的眼睛,"你可能永远困在时空裂缝,甚至...魂飞魄散。"

我看着苏婉容凝固的面容,想起她推开我时的决绝,想起密道里那句"要死一起死"...指尖抚过冰雕,冰晶割破皮肤,鲜血在冰面绽开红花。

"教我怎么做。"

白鹿观密室,铜鼎悬浮在阵法中央。我按墨衡指示割破手腕,让血流满鼎身符文。大福趴在阵眼,金眸渐渐暗淡。

"记住,你只有一刻钟。"墨衡严肃道,"看到过去的自己后,必须立刻将苏婉容推离玄冥幡攻击轨迹,然后捏碎这个——"他给我一枚玉符,"否则你会被永远留在时间夹缝。"

我点头,抱起大福踏入铜鼎。熟悉的虚化感袭来,眼前流光溢彩,无数时间碎片如走马灯闪过...

再睁眼时,我站在皇城废墟上。不远处,过去的我刚用铜鼎收服于万峰,玄冥幡正调转方向——就是现在!

我冲向苏婉容,却骇然发现身体穿过了她——我成了时空中的幽灵!大福在我脚边焦急地叫,突然一跃而起,撞向过去的我。

金光爆闪中,过去的我浑身一震,似乎感知到什么,猛地转头看向苏婉容方向。千钧一发之际,他扑向她——

"砰!"

玄冥幡蓝光擦着两人衣角掠过,在地上冻出一条冰径。成功了!我捏碎玉符,周遭景象开始扭曲...

"醒醒!"墨衡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
我躺在密室地上,怀中大福已气若游丝。墨衡扶我起来:"看看谁来了。"

苏婉容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,肩上没有伤口,眼中满是困惑:"陛下...我好像做了个噩梦..."

我冲过去紧紧抱住她,真实感受到她的体温和心跳。大福微弱地"呜"了一声,我低头看它,发现它正慢慢化为光点...

"不!"我徒劳地想抓住那些光,"一定有办法救它!"

墨衡叹息:"鼎灵耗尽力量,需回归本源休养..."他指向铜鼎,"将它放入鼎中,或许千年后能重生。"

我颤抖着将大福放入铜鼎。在它完全消散前,狗嘴突然开合,发出人声:"去找...现代...青铜鼎..."

金光炸裂,我下意识闭眼。再睁开时,铜鼎空空如也,只剩狗牌静静躺在鼎底。

三日后,北狄投降。我在御书房摆弄狗牌,苏婉容推门而入——现在该叫她林七了。她放下茶盏,好奇地看着我手中之物:"这就是鼎灵的..."

"嗯。"我摩挲着狗牌,"墨衡说它可能是某个更古老法器的碎片。"

林七犹豫片刻:"陛下...您还会回去吗?"

我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,想起现代的高楼大厦,又看看案头堆积的奏折——南方水患要赈灾,边境需重建,新军待操练...

"暂时不了。"我把狗牌收入怀中,"这儿更需要我。"

她眼中闪过欣喜,又迅速低头掩饰。我笑着拉过她的手:"爱妃,陪朕去看看新造的火枪队?"

宫墙下,五百名火枪手正在操练。整齐的枪声如雷鸣,硝烟中,一个新时代的轮廓正缓缓浮现。

更新时间:2025-06-11 19:17:58 全文阅读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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